第94日_初为人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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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日

  温霁的脑袋刚从裙子的衣领里卡出来,好似这衣服换得有多艰辛,气还未喘匀,迎面一道烈日灼息堵了上来。

  张初越的舌头和嘴唇都被水洗过,凉的,一碰到她的热就“滋”地一下,水珠疯狂地跳动,蒸发,最后散出一片雾。

  温霁在这片雾里呻出了她多年未再听过的吟。

  唇腔被他舌头汹涌地搅过,一道手腕被他牵扯地往他肩上带,原本盖在她身上的风衣在扭动间滑落,一下堆到沙发下。

  张初越完全占据了后车厢的所有空余。

  他太大了。

  忽地,风云搅弄自她唇中抽离,似听到“啵”的一声,紧紧塞在香槟酒瓶口的木塞被拔开一般,内里涌起了无数的甜酒气泡。

  温霁就是那瓶气息乱撞的香槟。

  此刻歪歪斜斜地倚在座位边,他在看她。

  昏暗的车厢里只有呼吸声,在方才突如其来的吻下急喘不停,她想缩一下腿,让他好坐下,可他那道大掌却去握她的脚踝,伸直搭在沙发上。

  从锁骨往下,要套进去的裙子还堆在脖子上,难怪,难怪她才被吻一下就喘不停了,就是被这衣服箍到了脖子。

  她抬手去碰衣服,打算脱掉,却听他哑声道:“让我再看看。”

  温霁一怔。

  他以为她要穿么。

  车厢里的光线很昏,他能看见什么?

  只是一道轮廓而已。

  人有五感,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肌肤。

  他的舌头刚搅过,还未吻出劲儿,就被掉在地上的衣服引去了旁的注意。

 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在她身上做。

  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,晒黑了还是捂白了……看她、这些年过得好不好。

  温霁感觉到他的五指拢她的肩,摩挲着她的肩头,似在丈量尺寸,就像他的归属地一样,每一寸都要揣摩过。

  盲人摸象。

  温霁安静地呼吸着。

  张初越的手是洗过的,温霁感觉到凉,每带过一路都留下残存的水珠,而后,他会俯身下来吻走,像一个礼貌的绅士,如果他不咬的话。

  小小声的一道吃痛,令他神经在抖。

  他松开了唇,又用手去拭,太久没见了,他竟也会礼貌地说:“揉一揉就不红了。”

  温霁让他揉,一张脸涨红,身子埋在了沙发角里,后背抵在冷膈的车门上,一低头就会看见他做案的手,只能偏过头去。

  以为他会接着咬另一边,谁知又礼貌地收了手,继续丈量她这香槟酒瓶。

  手上的水珠也在那一番揉拭里擦干净了潮湿。

  葡萄酒为了窖藏和永葆风味,会在瓶身最底下设计出一个凹陷的豁口。

  看酒人会从此处仔细观赏成色,小心翼翼的两道长指陷入,向上掰看。

  温霁眼瞳在幽暗处煞时慌迷,“小、小心点……”

  他们不是在家里,是在车上,温霁忽然害怕,那种不安全感将她悬悬浮浮地抛起。

  男人还在低头看,执意摸清内里藏着的秘密,丝毫不在意她有多紧张。

  “初越,会洒的……会洒的……”

  刚擦干水的手,又倒了一汪琼浆玉液。

  不过才碰到那酒瓶子底下的圆点罢了。

  瞧她此刻的模样,每一寸肌肤都在紧绷着,他不愿意松手,而是捞起掉在地上的衣服,盖住她腰间。

  温霁沉沉晃晃地想起从前看过的电影,手持枪器的凶徒总是用衣服包裹着手,掩人耳目,而后威胁弱者顺从他的话。

  “离婚后,谈过吗?”

  他问。

  温霁的指尖哆嗦着抓住衣服,此刻逃脱一般地挣扎,可她越挣扎,狭小的车厢里,他就越有【手段】让她服软。

  事实证明,温霁连声带都是软趴趴的,哪里还有多余的劲去回答。

  她双腿想蹬他,才抬起又发抖,绷直,最后整张脸埋进沙发后背与坐垫中间的缝隙,把她埋进去吧。

  她的脸面已在最后那道叫声里丢尽了。

  张初越抽了两张纸巾,白皙的手帕纸遇水即融,他给她擦干净,说:“坐回副驾去。”

  温霁窝在沙发里角哭。

  张初越俯身把她脑袋掰过来看,泪珠一滴没有,声带倒是夹得他头皮发麻。

  一张脸蛋绯红起潮,不知是被洒了酒水所致的,还是真的生气。

  他说:“我就该没脾气?那孩子是谁的,你昨夜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一样看?”

  温霁没力气穿衣服,只是在风衣底下把胸衣拢了回去,上面还有红牙印呢!

  她双手抬起:“你现在得开始学怎么给小孩穿衣服了,我先给你练习一下,把我的左手穿进袖子里。”

  张初越一股气堵在心口,又涤涤荡荡地落下,像一颗石头坠到了心底,安稳了。

  他把她从风衣里掏出来,侧身坐到他腿上,伺候她穿衣这种事是从前事后的日常,他做惯了,但三年过去,这种久违的陌生竟让他有些手疏。

  温霁有耐心,也不催,就软趴在他怀里,细细地呼吸:“内裤不能穿了。”

  他准备工作不到位,顾得了要先洗净手,顾不了要挡住水。

  他说:“你坐的那艘游轮下午三点靠岸。”

  他把她裙摆掖好,垫在他腿上,又是百褶裙,长度不过膝盖,够她两条腿自由活动的。

  温霁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腰,他一道手臂横在她后背,几乎盖住了一片,她像个玩偶陷在他怀里,说出来的话却比三年前厉害了:

  “要不要跟我走?”

  温霁感觉到,张初越不止是胸膛胀起来了。

  “读了个博士回来,嚣张至极。”

  温霁听见他的话就想笑,但她此刻余韵犹在,浑身软绵绵的:“刚才不是问我谈了几个?船上有我的好友,张先生审人的手段那么厉害,什么事情你问不出来?”

  当初离婚说是为了前程弄假,但那证是真的。最致命的是,第一次的结婚是各有所需,谁能保证自由之后,遇到了更喜爱之人。

  不过好在,张初越心里宽慰,她回来了。

  想了想,又自己想通了:“我不在意过程。”

  人回来了就好。

  温霁却支棱起脑袋:“你不跟我去,让我自己回船上?”

  她言下之意也不可能为他留在这边防地区,她现在硬气呢。

  张初越掐她腰肢,温霁就跟着迭声,他下巴陷进她脖颈间吸:“在车上,我怕收不住,刚才你脑袋就险些撞到车门了。”

  审问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的有火气,没想到还顾着她不会撞到。

  温霁心里小小原谅他一下,还点头:“毕竟三年没开张,还不知道枪头好不好使。”

  话一落,张初越就堵着她嘴巴嘬。

  温霁一开始想笑,紧接着又被他那股劲嘬得浑身骨头发酥,连着大脑皮层也麻,牙齿磕着软唇,温霁呜呜地叫唤,他才收了唇,眼眸凝视:“你说半个月后才回国,实际是在邮轮上漂,自己不按日子来,反倒要我将就你的时间。”

  温霁也冤,气鼓鼓道:“你什么暴脾气,明知道我跟你结婚后别说出国了,出省都要报备,我还没坐过邮轮呢!现在玩了,以后就不想了。”

  话一落,张初越瞳仁凝窒,看她被吻得粉润润的唇,红媚媚的眼,一颗心被她撬开,哗啦啦流出水,想泡她。

  他哑声道:“早想好回国后要跟我结婚?”

  温霁没吭声,从他腿上下来,张初越这次不让了,直接道:“我申请的回调时间是两天后,现在结婚了,我可以直接请上婚假,想去哪玩?”

  她嘟囔道:“画饼,你先让我玩完这趟旅程吧,我不喜欢半途而废,就算中途下了船也要回去。”

  就像跟他结的婚,就算中途离开了,也要回来。

  她不喜欢人生的截断,她追求圆满。

  张初越没说好还是不好,但手就是不从她腰上松开。

  两个人僵持不下,温霁提醒他:“没时间了……”

  “怎么没时间。”

  他说:“你刚才讲了,骗婚的人,无期徒刑,你准备在我这儿坐好一辈子的牢。”

  温霁美眸一瞪:“为什么是我在你这儿坐牢,为什么不是你!”

  张初越把她腰往腿上压,倾身道:“坐牢了。”

  温霁脸颊猛地一红,推他:“你说什么说,又不见你行动!你不会不行了吧~”

  她本意是激他,谁叫他衣冠楚楚的,而她刚才却一塌糊涂。

  然而她说完,张初越竟然没吭声。

  温霁蓦地一愣,瞬间一颗心被挖没了,双手捧着他的脸:“张初越,你这三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  他喉结微滚,避开她目光:“反正你有女儿了,我认了她,以后也不算无后。”

  “张初越!”

  男人现在把她从腿上挪下,道:“走吧,我送你去坐邮轮。”

  温霁不肯走了,一说出话眼睛也是湿的:“不要,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张初越深眸凝望着她:“再不走,邮轮的下一趟就到香江了。”

  温霁用力摇头,双手扒拉着他肩膀道:“那还有三天才到,你不是两天后放假吗?我陪你……”

  她话一落,张初越继续掀门下车,温霁不肯他去开车,人却被他拦腰横抱出来,温霁风向直接调转,挣扎道:“我不走!张初越我不走!”

  “嚷这么大声,别人以为我强抢民女回家。”

  张初越劲臂仍抱着她,却是锁了车,把她往巷子里带。

  树影一下划过她脸颊,张初越心里叹:“怎么不听话?”

  温霁被他用风衣裹住,听见这话心里又被揉碎:“张初越,现在是谁在骗婚!”

  “确实有这方面的骗婚量刑,我看过了,有期徒刑。”

  温霁脑子轰地一下,完了完了!

  男人把她放落地,手仍圈着她腰,眼前是一个铁闸门拦着的老房子,温霁懵然,不愿意接受现实:“我不信!”

  张初越把门推开,南方小镇的屋子门檐很低,他进屋要低个头,手自然挡在她头顶上,温霁整个人心思混乱,毕竟张初越这人也心机极重,但又被眼前的房间引去了她的注意。

  这时风衣外套让他捞走,男人手伸进衣袋里,往浴室进去的时候从里面捡出了一盒套。

  温霁才想起来是她买的!

  糟了糟了!

  到底是不是真的,温霁觉得自己做了场噩梦,已经无暇参观张初越这间卧室了,四四方方的像个工人宿舍,连床也是铁的。

  “张初越……”

  她喊他,回应的是花洒流水声。

  温霁隔着门说:“你能不能别逃避问题,我们、我们一起面对……我没有嫌弃的意思……但这种事它医学上也有误差,你别气馁,我不相信……”

  “嘎吱”

  浴室门被拖开。

  迎面一道赤坦的胸膛,上面还有水珠在滑,男人影子铺在地上,俯身时如一头野兽叼食美人颈项,在她耳边很沉,很缓地说:“信不信的,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
  温霁水瞳一怔,下一秒,掩盖窗棂的白幔被风猛地一掀,也掀动了她雪白的百褶裙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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