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日_初为人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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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日

  温霁的脸总是红的,从船上下来,一直到饭馆吃饭,那红没有消,反而越来越烫。

  张初越坐在她面前,手一伸,就用指背探她的温度,她条件反射地一缩脑袋,眼神就往四处瞟。

  关起门在屋里怎样都行,在外面她比公职人员还在意形象。

  张初越看她:“脸红怎么还没消。”

  温霁低头嗦粉,讲:“熏的,你离我远点就行。”

  张初越捞筷子的时候又看了她好几眼,只觉不太对劲,温霁只有做到顶的时候才会白里泛红潮。

  温霁咕嘟嘟地喝了汤,鼻腔让热气堵住,擦嘴巴时说:“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粉了,而且好便宜啊,才十几块一碗,水也好喝,清甜爽口!”

  她说完又咕嘟嘟地喝水,张初越在她说完话后抬眸,似乎明白哪里不太对劲了。

  两人下了船没有定计划,张初越事先定了酒店,此刻原本要拖着行李箱去开房,手里的导航绕了一下,停在了一家药房前。

  温霁疑惑地看他:“你不舒服?”

  张初越牵她的手进去,开口就问药房医师:“要支温度计。”

  温霁一听,轻“啊”了声:“张初越你发烧了?”

  张初越瞥她一眼,实在不想大庭广众回她:你才发烧了。

  “坐那儿。”

  张初越跟医师要了张椅子,安静的角落里阴风送凉,温霁蹙眉:“有点凉。”

  还是出着汗的那种凉。

  只见张初越拧开温度计的管口,俯身挡住了光线,对她说:“嘎吱窝抬起来,夹好。”

  温霁一愣,他当她发烧了?

  这是家中药房,医师看了温霁一眼,又看了张初越手里的行李箱,似乎了然,道:“来,喝杯凉茶。”

  温霁礼貌地伸手接过,发现是热的。

  “来这儿旅游的?”

  温霁点头,张初越垂眸看她:“吹凉再喝。”

  医师说:“看样子是热气,上火了,很正常。”

  温霁一怔,忽然想到她三年前刚到国外的时候,也病过,当时人生地不熟,特意找的中医来看,对方普通话里夹着方言和外文,说她热气,上火。

  “可我都回国了,怎么还这样啊?”

  她这话一落,张初越听见了重点:“你在国外发烧过?”

  “水土不服嘛。”

  看了下张初越的眼神,忙低头抿茶,顿时舌尖一阵苦意,整张脸都皱得变形了。

  最后温度计拿出来看,三十八度半,低烧。

  温霁确实有一些晕,但她认为是从船上下来的后遗症。

  此刻睁着眼睛仰头看张初越,他眉头皱得深,温霁发现他凝眉的时候有川字,也跟着蹙眉:“你别皱,会老。”

  他拿了药,又买了降温的冰贴,牵着她的手出门,语气有些气:“你少叫几句老公就不老了。”

  她脸蛋在太阳底下晒得红扑扑,皮肤底子又白,显得像一片羊脂玉里染了滇红,她道:“叫老公是甜蜜!你是不是浪漫过敏啊。”

  “你每次心里打我主意的时候就这么叫,要么心虚,要么做错事。”

  她昨天也这么叫过。

  温霁舔了下唇,喉咙有些干:“我定工作前确实没跟你商量过,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调回北城,但配偶在那里工作,总归有机会。”

  先斩后奏,接下来免不了要先异地,他自然生气。

  温霁看他不言不语地牵紧她的手,又说:“你看,我现在不是得报应了。”

  “闭嘴,话不能乱说。”

  温霁被他盯了一眼,抿住了唇。

  回到酒店,张初越开的房收拾的床铺,温霁坐在沙发上,这时坐下来确实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,张初越还来问:“在国外生病,是什么时候的事。”

  “都说了,水土不服,刚到的时候。”

  张初越转身看她,双手松扶在腰上,姑娘斜倚在沙发上,饱满的额头被他贴了冰贴,可怜得像只奶白包子。

  还发烧了,真是热气腾腾。

  “刚到的时候微信怎么不说。”

  温霁借病虚弱不说话,张初越弯身把她横抱起来,往床上放,她脑袋搁在他锁骨上,轻轻出声:“每天都想你,时差那么多,我白天你黑夜,我半夜守着手机,你却不给我发消息……”

  他拢住她胳膊的手掌收紧,温霁却轻“呀”了声,“现在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
  都过去了。

  张初越把她放到床上,枕头垫着后脑勺,脑袋歪歪地往他手边靠,脸在蹭他的掌纹。

  他望着她,就因为日夜颠倒,他发消息有什么用,徒增牵肠挂肚。

  他指纹去抚她的唇,气息贴近:“药苦不苦?”

  她点了点头,发丝蹭在枕头上,发出轻轻的娑娑声,张初越唇印了上去,轻柔地吻。

  温霁恍恍惚惚地,身体反应应该打开给他,蓦地浑身出汗,扭头讲:“传染!”

  她的唇更红了,脸也更红。

  38.5度的体温,张初越说:“怪我没给你发消息,怪我让你生病了,报应,该落在我身上。”

  温霁一听,扭头转身,给了他一个后脑勺:“哼,你得伺候我,你生病了还得我伺候你。”

  这样想,她才不要他生病呢。

  张初越干燥生热的掌在她后背抚了抚: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
  温霁其实最想吃张初越做的饭,但这儿没厨房,得回家,想到这,她忽然又转回身去,看半蹲在床边的张初越说:“你有房吗?”

  男人一怔。

  他怀疑这姑娘烧的温度又上去了,怎么从晚上吃什么到你有房吗。

  温霁的脸凑到他面前。

  关于没房这件事,张初越听机关里的同事说过,结婚都要这个,不然姑娘不放心嫁。总不能结婚还要过漂泊的日子。

  张初越微沉声道:“我有宿舍。”

  温霁点了点头:“就是你那个大单间。”

  张初越只有铁架床和一张桌子,温霁就肯跟他在那里做了夫妻。

  他指腹揉了揉她手背:“半个月漂在海上,现在落地了,睡会。”

  温霁扯他手:“你要去抽烟?”

  “打个电话。”

  温霁蔫蔫地趴在床上,说:“我也要打个电话。”

  正好趁生病,跟人事延迟报道时间。

  就在张初越把手机递过来时,温霁忽然说了句:“原来当初跟我结婚的那套房不是你的啊?”

  张初越瞳仁微怔,刚才拿手机时,他还在屏幕里划开了北城的房价。

  温霁烧得迷糊,哼哼唧唧讲:“那个院子还有你种的花……”

  恋爱婚姻,落地后就是柴米油盐和房价。

  温霁还有心思关心花。

  张初越走出房间,在走廊里打了个电话,接电话的是三年前劝他别离职的陈灼言。

  他问了两句近况,对方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,张初越第一个报喜的人就是他:“我复婚了。”

  那头愣了几霎,而后笑出了声,最后是一叹,他们这份工作说轻巧点是同事,往深里讲就是战友。

  “初越,我跟你说,我最烦别人跟我讲他结婚了,份子钱也是钱,别把快乐成为别人的负担啊,但你不一样,哥真心替你高兴。”

  张初越低头笑:“份子钱就不用了,阿霁这次还是回北城工作,我想看看房。”

  对方了然一悟:“好男人,结了婚再买,共同财产啊。这样吧,你预算多少,我让人给你查查。”

  张初越顿了两秒,而后轻咳了声:“是租。”

  他那句“看看房”就好像菜市场买肉一样,说看就是打算买了。

  张初越收了手机,抬手揉了揉脖颈,看了眼时间,往楼下走,附近食肆不少,他走到烧鹅的窗口,想到是烤炉过火,不适合温霁吃。

  走到粉店,煮面的铁锅旁摆满了调料瓶,他看眼,喝过口渴,算了。

  往粥店去,打包的话,那滚烫的粥一下就溶解了塑料袋……

  以前他常吃的外卖餐馆,如今看怎么都有点问题,姑娘吃了更是雪上加霜。

  租房子也只是临时的,如今出来了,他不能再把她往山里带,更何况那老宅早就年久失修。

  买房确实得提上计划。

  张初越回到房间时,温霁还在睡,整张脸红扑扑的,侧身卧在枕头里,他走过去摸她的脸蛋,轻声问:“阿霁,想要什么样的房子?”

  她出了下气,张初越想到她刚才说老宅那儿种满了花,他又道:“带院子的,给你种满花。”

  这下,温霁掀起眼皮了,张初越道:“给你带了晚餐,白灼菜心,清蒸鳕鱼,还有炖汤。”

  温霁眨着眼睛看他,张初越说:“还要睡?”

  他掌心去摸她额头,还有些烫:“一会吃了饭要吃药。”

  她微摇了摇头。

  楚楚可怜又乖巧。

  张初越哄她:“吃了药就能好了,听话,一会我陪你睡。”

  温霁眼眶忽然湿了起来。

  张初越眉头一拧,头低得更下,捧她的脸看:“怎么了?哪儿又不舒服?”

  温霁看着张初越,其实她有些受不了太浓烈的爱,她想,一定是因为这样才发烧的。

  而他比她自己更早发现她身体的不妥,温霁嗓音带着鼻腔,说:“不用,要睡。”

  张初越觉得自己在跟一个病人讲什么道理,干脆给她披了外套,抱到沙发上吃东西,温霁双手撑在身侧,看他:“张初越,你看我像一套房子吗?”

  他给她喂汤,出国三年,给的钱早就够买套房了。

  他却说:“你比房子值钱。”

  温霁这下扯起唇笑:“那我买房,你住进来好不好?”

  张初越用勺子刮了下她唇边溢出的水渍,沉声道:“好好吃饭,别陷进世俗里,这种事不需要你考虑。”

  温霁的嘴巴被张初越喂满,后背又开始出薄薄的汗,听说捂出汗就能好一半,温霁就去贴张初越的胸膛,更热了。

  她双手环他的腰,软绵绵的,张初越只觉抱了个火球,手去碰她的额发,一层水,抽过纸巾捧起她的脸,无奈拧眉道:“坐好,给你擦汗。”

  温霁看他又拧眉了,不高兴,跪直身去亲他的额头,严肃讲:“你皱眉一次,我就亲一次。”

  张初越此时气笑,还有这种好事,说:“烧傻了?”

  温霁双手撑在他身上,撅着嘴道:“我讲真的,我的房子很暖和,医生说有38.5度,你要不要住进来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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